第八十九章 谁说田双是傻子?


    
    白易然看着如同一只彩蝶般,翻飞出去的田苗,唇边展出笑意,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。

    “晚上过来吃野味。”

    “哦了。”田苗想也不想的喊着。

    白易然虽然不明白,她说的是什么,但是他想,应该是答应的意思吧。开始的时候,对于她异于常人的奇思,还会表现出惊讶来。现在却是习以为常,若是她哪天不再有这么多的想法,他才会奇怪吧。

    田苗从白易然家回来之后,将房门一关,专心的雕起她的新作品来了。山上的山洞自从冬天之后,就没有再用了,没办法,谁让那里潮气太大。

    她可不想将来年纪大了,落下风湿的毛病,反正过两天就要搬进新宅子,那边自己可是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儿。

    下午江爷爷就回来了,他还真带回来不少的野味,田苗见黄嫂打算炒和炖。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,于是晚上,从白易然家里传出的美味,把合田村里的人们,差点没馋死。

    更是有不少小孩儿,跑来门口看热闹,江爷爷见了,倒是难得的好脾气,给他们每一分了一块,田苗和黄嫂共同完全的烤肉。

    等肉烤好之后,黄嫂还特意给田家送去了一盘,平时白易然家要是做什么好吃的,总是会送去一些的。

    这次的烤肉大餐十分的受欢迎,江爷爷笑呵呵的对田苗说。

    “苗丫头,你这小脑袋里装得可都是金点子呢,这要是在京城里开一家店,我保你赚得钵满盆满。”江爷爷可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,他性子古怪,但却从来不说假话。

    “真的?有机会我一定试试看,到时候黄嫂你可要帮我啊,没有你的手艺,那可不行。”田苗倒是不反对,等自己手上有了银子之后,多行业发展也是不错的。

    “那可不行,没有了黄嫂,我们还怎么活?”喜子的胃口,早就被黄嫂给养刁了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辈子就赖上黄嫂了?”田苗不屑的问。

    “那哪能啊,等过两年,娶个厨艺好的媳妇,到时候,我就是上赶给他做,人家也会吃了呢。”黄嫂打趣着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干脆娶个厨子算了,只这厨子好像没有女人吧?那就娶个厨子的女儿好了,明天我去各个饭馆帮你打听一下如何?”田苗说完,大家都哄笑起来,气得喜子,恨不得把手上的羊腿丢到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哼,用不着你瞎操心,还是专心的找你那倒霉夫君吧。”喜子没好气儿的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是倒霉夫君?”田杏不解的问。

    “这还用问?娶你大姐,不就是最倒霉的事儿吗?”喜子理所当然的说。

    “喜子,你的风度呢?”白易然语气平静,但是熟悉他的人,都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。

    “呃?这羊腿太好吃了。”喜子看了一眼明显不悦的主子,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,忙假装忙碌的吃起羊腿。

    田苗本想说话,但见白易然出手帮她,只好放过这个没脑子的喜大夫。江爷爷看到这样的情景,心里想着,唉,岁月无情,年轻真好啊。

    吃过了饭之后,白易然就把江爷爷和田苗给叫到了书房,等他们都坐下后,就将那个装怪石头的盒子放到了书桌上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们找到的怪石头?”江爷爷还真是海量,喝了足足两坛,却一点醉意也没有,要不是那周身的酒气,田苗都怀疑他刚才喝的是水。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白易然严肃的说。

    “难道这世上,还有人懂这个?你确定它是你五叔的东西吗?”江爷爷神情严肃的问。

    “确定,当时找到它的时候,还有一封五叔的亲笔信。”白易然十分认真的说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这应该是一把钥匙,很多年前,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。形状虽有不同,但是却极为相似,他那信上有没有提到什么地方?”江爷爷也不是十分确定。

    “没有,就只是说它将来可能会有用。”白易然见他皱眉,心里不免升起一丝的失望。

    “那就难办了,只有钥匙是没有用的,得找到锁的位置才行。”江爷爷也很失望,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,在今天之前他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而已。

    “我好像知道一个地方。”田苗的话,一下子把两个男人的目光,聚集到了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?”白易然惊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地方?”江爷爷与白易然一起出声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那里,只不过大黑跟我回来之后,每天早上都会去一趟山里,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回来。这几个月以来,天天如此,风雨无阻。我之前因为好奇跟着它去过两次,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,也就由着它去了。”田苗向他们解释着,自己的怀疑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?”江爷爷双眼冒着绿光。

    “不确定,我只是觉得有可能,张爷爷让大黑守着这个石头,而大黑又每都会在同一时间,去同一地点。我之前就想过,它们两者之间,应该有什么联系才对,现在知道它是一把钥匙,却找不到锁的位置,所以猜测那里就算不是锁的位置,也应该有什么提示才对。”田苗同时向两人解释。

    “嗯,有道理,我觉得这想法靠谱。”江爷爷略一思索,觉得田苗的推理很有说服力。

    “今天天色晚了,咱们明天跟着大黑去一趟吧。”白易然压下心中的激动,云淡风轻的说。

    “也好,丫头,你来看看,能不能把这些给打开?”江爷爷将身上的七个,形状各异的孔明锁放到了田苗的面前。

    田苗知道这是老头子在考验她,于是她饶有兴致的拿起其中一个,看了半天却一点头绪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这些让我带回去行不?明天不管我能不能解开,都给你拿回来。”田苗对这些产生的兴趣,就像当然她迷上魔方时一样。

    “行,先放你那儿吧,什么时候解开了,什么时候还回来。”江爷爷觉得这个小姑娘,身上有一股灵气,所以起了收她为徒的心。

    可是他的那些东西,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就可以学会的,如果这简单的孔明锁都没有办法解开,那么就算是勉强收为徒弟,也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而已。

    田苗与他们定下明天的事之后,就拿着七个孔明锁,带着等她的田双一起回家去了。

    “易然,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,想不到这么鸟不生蛋的地方,竟然会有这么有灵性的孩子。”江爷爷看着她的背影,不由得感叹起来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吧,我倒是挺喜欢这里的,每天早上起来,一开窗,就会闻到那清凉甜沁的空气。整个人都清爽了,心境也会平和许多,除了冬天寒冷了些,倒是个不错的居所。”白易然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哼,你当我瞎啊?住着舒服,那是爱屋及乌吧。”江爷爷挑眉道,脸上明显的写着,你这是唬谁呢?

    “咳,你可别在她面前乱说啊,她将来是要招上门女婿的。”白易然差点被他的话给呛到。

    “有这事儿?哦,对了,刚才喜子说过来着,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,快给我好好讲讲。”江爷爷兴趣盎然的做好了,听故事的准备。

    白易然见状,只好把他们从认识那时起的,所有点点滴滴都讲叙了起来……

    “哈哈,想到这个苗丫头,也是个奇女子,将来定是不凡。臭小子这看女人的眼光,还真是刁钻,只是这样的女人,可是当不了贤妻的啊。”江爷爷边说还边盯着白易然看,一丝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你怎么又提?我什么情况,别人不知道,你还不知道吗?还是让她快乐无忧的生活吧,何必把她拉进这危险的漩涡之中?”白易然自嘲的说着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没出自息的臭小子,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,那还当什么男人?再说了,我不是来了吗?有我在,你还怕个屁。”江爷爷看不了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她是招上门女婿的。”白易然又一次提醒着。

    “切,上不上门还不是一样?有什么分别,还不是你们两个过日子?将来的孩子不管姓什么,还不都是你的孩子?咱江湖儿女,还在乎那些个迂腐的虚名?你就说你对她有没有意思吧?”江爷爷一副月老上身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你说的很有道理,这事儿我会看着办的,放心,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白易然尽量不让他看出来自己的敷衍,这个江爷爷要是一掺和,那事情就会变得异常复杂。

    “哼,当我听不出来呢?让我别管是不?”江爷爷一副委屈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不是的,江爷爷,你也知道,这感情的事儿,不是儿戏。我想再和她多相处两年,等她心性定下来,再谈这事儿也不迟。正好这一段时间,我也能安心的做我自己的事儿,还有两个月就到了她的生辰宴了。”白易然把江爷爷当成自己的亲爷爷一般。

    当年要不是江爷爷暗中帮助,他就算活到现在,也不会练成这身功夫。只可惜自己还是太嫩了,中了她的圈套,一身的修为都成了摆设。

    “好,那我就给你两年的时间,要是两年后,你小子还没有得手,那老头子我就亲自动手。”江爷爷说得斩钉截铁,田苗这个小丫头,太合他的脾胃了。

    “唉,好。”白易然真是服了,江爷爷的精力还真是旺盛,这两大坛子酒喝下去,却没有睡意,真是无人能及。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江爷爷刚才故意不把话说完,这下子一开口,白易然立刻警觉起来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你要干啥?”白易然是真的急了,一时情急竟说出方言来。

    “你那是什么表情?我能干啥?当然是留下来帮你看着她,要是哪个不长眼的,想往她身边凑,我就出手收拾他。”江爷爷好笑的说。

    白易然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,轻叹口气转身回房了,原本想着把江爷爷接到身边,好好孝敬他,给他养老。

    现在他才发现,这老头比他精力旺了一百倍,以后还不定谁给谁养老呢。

    “臭小子,你给我回来,咱们爷俩儿赏赏月。”江爷爷一个飞身就来到了他的身边,嘴上说得好听,其实就是要在院子里喝酒聊天。

    回到家中的田苗坐在炕桌前,仔细的研究着那个完全没有概念的,形状奇怪各异的孔明锁。

    她的倔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,大有整不明白,誓不休的架势。可是现实与想法,永远不在一条线上,一个时辰之后,她还是没有找到门道来。

    不由得有些懈气,正想换一个试试的时候,却发现桌上全是散落的碎块儿。

    “双儿,这是你弄的?”田苗在揉了三遍眼睛之后,这才小心翼翼的轻声问着,坐在一旁摆弄木块的田双。

    可惜田双并没有回答,而是将田苗手中的孔明锁拿在了手中,接下来田苗看到了惊人的一幕。

    那个她研究的一个时辰,还是保持原样的玩意儿,在田双的手中,三五下就成了碎木块儿。

    “双儿,你能把它们都还原成刚才的样子吗?”田苗兴奋得把炕桌上的木块,全都混在了一起,一股脑儿的堆在了田双的面前。

    接下来就是更加让她吃惊的画面,田双就像是做着每天都做的事情一样,拿起木块,一个个的拼成了七个孔明锁。而最让田苗激动的是,她没有一丝的停顿,而是正确率百分百的一次性完成。

    田苗完全顾不上现在是什么时辰,家里人是不是睡了,立刻穿上鞋子,风一样的刮到了白易然的家。

    正在喝酒赏月的祖孙俩看到她这副模样,都是大吃一惊,白易然见她穿着里衣,脚上的鞋子,一只是她的还穿反了,而另一只却明显不是她的,感觉小了好多,半只脚都在鞋子外面。

    “出什么事儿?”白易然在看清之后,立刻来到她的跟前,十分焦急的问。

    “我妹妹,全解了,七个,又都还原了。”田苗因为跑得太急了,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,白易然完全没有听懂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谁解开又还原了?”江爷爷听了她的话,再略一思考,顿时比她还激动,一个飞身就窜到了她的面前,一把拉开挡在面前的白易然,双手抓着田苗的双臂,高声的问。

    “田双,我小妹。”田苗被他的样子,吓得忘了喘息。

    “快带我去。”江爷爷不由分说的,拉着她就要走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现在这时辰可不是去人家的时辰啊。”从地上爬起来的白易然,一下子拉住江爷爷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这个时辰怎么了?我老头子都七十岁了,这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造之材,难道还要看时辰?丫头你快带我去,谁要是敢在我背后嚼舌头,我就让他一辈子说不了话。”江爷爷才不会理会,那些什么狗屁礼数呢,全是闲着没事干的人,编出来让人不自在的狗屁。

    田苗见状只好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自己家里,原本都躺下的田家人,刚才被田苗那风风火火的开门声惊醒。还没有整明白什么事儿呢,接着又被他们三人的跑步声给吓得不行。

    于是田苗的房里很快就聚满了人,田双对于这样的场面,还是一如往常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    “这是咋啦?”田占财实在不明白,这个性子古怪的老爷子,大半夜跑来干什么?

    “爷爷,这事儿一会儿再说啊。”田苗说着向担心的家人们,点了点头,意思是让他们稍安勿躁。

    田家人本想多问,但见田苗的样子,再看江老爷子那兴奋的脸,只好选择沉默。那老头儿可是江湖闻名的人物,他们还是别招惹的好,付氏这时心里更加生田苗的气。

    早就告诉过她,少和白家来往,那家子人与他们不是一路人,可是这个臭丫头,耳根子比石头都硬,就是听不进去,现在好了吧?把这个老怪物都给整家来了。

    “双儿,你把这些都解开好不?”田苗在江爷爷的示意下,轻轻的将那七个孔明锁放到了田双的面前。

    田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,理都不理他们,只是摆弄着手上的木块儿。江爷爷见状十分着急,于是也不管什么闺房不闺房的,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进去,一屁股坐到了炕上。

    将那些孔明锁一个个的摆到了田双的身边,也不说话,只是拿起其中的一个,假装解不开,唉声叹气个没完。

    田双还是没有抬头,不过却伸手将离她最近的那个拿起来,动作有些缓慢,但是却没有一丝犹豫,一个接着一个,两刻钟不到,那七个孔明锁就全都成了碎木块。

    然后不等别人说话,又像田苗之前的样子,将那些木块全都混在一起之后,接着一块块的拿在手里,很快七个孔明锁又恢复了原样。

    这回江爷爷并没有像刚才那么激动,而是亲自上前递上了一个圆角方形,足有田双脑袋大小的孔明锁。

    田双拿起来之后,并没有像之前那快速而熟练的解开,而是破天荒的抬起头,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江爷爷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,几十年了,我也只能解开五块儿而已。”江爷爷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,但就是想向她说明一下。

    田双并没有什么反应,而是把手上的孔明锁放到炕桌上,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看。过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,就在众人以为她会一直看下去时候。

    田双居然把它在桌面上转了起来,然后接着看,等它停下来之后,江爷爷立刻帮她又转了起来。就这样过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,田双伸手将它拿在手上,因为太大了,她拿起来有些吃力。

    屋子里十分安静,这样有些诡异的氛围下,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望,除了坐在炕上把玩的田双,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。

    只不过田家众人,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,只是受了江爷爷的影响,这于他的功夫修为不无关系。

    终于田双停止了观察,动手解了起来,只见她的小手不紧不慢,以匀速的方式,一块块的将那孔明锁给解成了八十一块。

    看着她一字排开的木块,江爷爷居然激动的哭了起来,一边哭还一边喃呢着。

    “师傅啊,徒弟对不起您老人家啊,难怪解了几十年都无法解开,原来从第十五步开始,徒儿就错了啊。”伴随着他的哭声,田双又以刚才的速度,一块块的重新组合起来。

    田双把那重新还原好的孔明锁,推到了江爷爷的面前,好像是在安抚他的样子。

    江爷爷伸出那一双抖得像触电的手,颤颤巍巍的将那个孔明锁拿在手中,却怎么也拿不稳,掉了好几次。

    见此他索性也不拿了,而是直接对田双的爹娘开口说道,他的声音里还带着颤音。

    “这个孩子是个有天份的,老头子我想收她为徒,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啊?”江爷爷的话,让刚从震惊中醒来的田家人,又一次惊得呆愣不动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我理解你的心情,只是双儿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。”田苗是在场的人当中,最为冷静的一个,从她的内心十分的希望双儿可以跟着江爷爷,学习那些了不起的本领。

    但有些事儿,并不是她希望就可以的,所以她打算把实情告诉他。

    “是啊,咱们是希望孩子有这个造化,可是……”李氏也开口说,可是说到一半儿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,眼泪也不自觉的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听了她们的话,江爷爷这才想起田双的情况,之前那激动的情绪瞬间就烟消云散,被巨大的遗憾所取代,田苗看着双肩垮下去的江爷爷。再看向完全把自己封闭在自己世界的妹妹,心里的喜悦也成为了无比的苦涩。

    于是众人带着各自复杂的心情离开了田苗的房间,其中属李氏最为伤心,田有金劝了她大半夜,这才勉强算是把她那磅礴的眼泪给止住了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出什么事儿了吗?”白易然刚才并没有跟着去,这外男去人家姑娘的房间,总是不妥的。

    “唉,臭小子去拿酒,老头子我今天要一醉解千愁。”江爷爷一副霜打的茄子般,一下子就是瘫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,头枕着靠背,凝视着夜空。

    白易然见他一副失意的样子,心中也不免担心起来,于是快速回到房里,把那一坛百年好酒给取了来。

    这本是他为了田苗家乔迁而准备的,现在却也顾不上那么许多,以江爷爷的性格,要是没有好酒,他才不会老实回答自己的问题呢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田家除了田双之外,每一个的神情都不同。但却没有谁说话,多年来,他们第一次吃了一顿安静得,近乎于诡异的早饭。

    “大家这是干什么?就算不能拜师,也是好事儿啊,看以后谁还敢说双儿是傻子?”田苗明白大家为什么这样,于是笑着开解着,这事儿她会再想想办法的。

    就算不能正式拜师,至少也要试上一试啊,她希望田双可走出自己的世界。

    “就是,我们双儿老灵了,没听江爷爷说嘛,他都解不开呢,以后谁要是再说双儿傻,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。”田杏豪气万千的说。

    “快消停吃饭,小心我让你找牙。”田苗不喜田杏这样,自己那是没有办法,思想上很难改变了。

    但是她却不想田杏变得太过于强势,这个时代强势的女人,可没有什么好命。只不过这有些事儿吧,那就是天意,不是哪个凡人可以扭转的。

    “我吃饱了,二姐,我先去了啊。”田杏见田苗不高兴了,立刻放下碗筷,快速的跑了。

    “唉,这孩子,饭都没吃几口,苗儿,你说她干啥?这孩子从小就野惯了。”李氏担心女儿饿肚子,不由得埋怨起田苗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她准是找黄嫂要吃的去了,咱家杏儿可是从来不会亏待自个儿的。”田朵安慰着李氏。

    “行了,快吃饭吧,今天不是得去医馆干活吗?”田占财一开口,众人忙安静的吃起饭来。

    说过了早饭之后,田苗并没有去医馆干活,今天安装药柜,全是力气活,她们女人去了也搭不上手。

    回到房里,田苗取出自己雕了一半的玛瑙,刚要开始,就发现田双手上的木块,和刚才那个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于是她就假装干活,认真的观察起来,只见她先是用小刀在木块上,刻刻划划的。然后就开始在手上摆弄,以前就当她是玩儿,可是这细看,才发现她的手上有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田双并不是在把玩,而是在打磨?田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于是她放下手上的东西,来到了田双的身旁。

    到了跟前她才看清,原来田双的手上有一个很薄的石片儿,她正在用这个石片儿在打磨手上的木块儿。

    “双儿,你在干什么?能告诉大姐吗?”田苗试着问她,虽说田双几乎不与人交流,但现在比以前要好多了。

    有时候会对外界产生反应,像昨天晚上,她就和自己,还有江爷爷交流过了。田苗觉得这是个好现象,自己不求她完全变成正常人,但她还是希望双儿可以表达自己想法,哪怕是什么特别的方式也可以。

    田双并没有回应她的话,而是专心的做着手中的事情,田苗知道对她要有耐心,于是她安静的坐在一旁,就那么看着双儿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快到午时了,从厨房传出来阵阵饭香,田苗却还是盯着双儿看,就怕自己错过她的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就在她以为双儿不会有反应的时候,双儿居然拾头看了自己一眼,然后她将炕柜的门打开。

    田苗以为她要拿衣服,可是当她看到那柜子里面时,心中的惊讶简直无法言语,同时深深的自责也滚滚而来。

    自己说得好听,会照顾双儿一辈子,结果呢,双儿每天在做什么,她都不知道。难道给她吃饱、穿暖就是照顾了吗?总是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,那么自己呢?

    就在她自责的时候,田双将柜子里的木块,一个个的摆了在炕上,很快就摆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木块拼画来。

    田苗跑到白易然家的时候,江爷爷和白易然喝了一夜的酒,现在都睡得昏天暗地的。无论田苗如何叫就是叫不醒,于是她跑到了喜子的房里,急吼吼的一脚将门给踹开。

    “唉呀,你干啥?要吓死谁啊?”喜子被她吓得,差点没把心给吐出来。

    “少废话,你快点想个法子,让江爷爷和白易然立刻醒过来。”田苗一把拉着他的前襟儿。

    “姐,出啥事儿?”田朵也被吓了一跳,刚才喜子正在考她写方子,没想到田苗会这么突然的冲进来,害得她写好的方子全废了。

    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?”田苗知道事情并不是那的急切,但是她就是无法在这样的心情苦等着,所以她要立刻马上和江爷爷商量一下。

    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,田双就是她的一块心病,而现在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,她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?

    “哼,真是个没见识的,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?”喜子一不小心又上套儿了,田朵无奈的摇了摇头,将他的银针递到他的手上。

    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,田朵很清楚,不过她却没的提醒他,谁让他自己不长心了,要是被他主子收拾了,那也是活该。

    接下来就是两声十分惨厉的叫声,光是听就知道发出声音的人,受到了多么大的痛苦刺激。

    田苗在江爷爷和白易然要宰了喜子之前,快速的拦住他们,大声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收拾他急什么?我有个大惊喜要给你们看。”江爷爷和白易然这才看到田苗,于是他们给喜子一个,你小子等着的眼神之后,就跟着田苗去她家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惊喜啊?”江爷爷直觉应该和田双有关,一脸兴趣正浓的样了。

    “等看到之后,你们就知道了,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。”田苗真的是太激动了,她也不管别人的眼光,一手拉着一个,拼命的往家跑。

    白易然从她那温热的掌温中,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归属感,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,更不知道哪里才是他的家。

    可是在合田村里住下之后,他的第一次品尝到了安宁,但却没有归属感,因为他知道这里并不是他的家,他的心还是在漂泊着。

    然而就是这一刻,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归属,那就是她,只要有她的地方,就是他的家。当然了,这些话他是不会和她说的,至少在没有和她算清总帐之前,是死也不会说的。

    他喜欢看她乐呵呵的模样,这样的她让他感觉到温暖,就好像自己那颗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心,见到了阳光一般,让他十分的珍惜,怎么可能会轻意的让她处于危险之中?

    就算她再怎么聪明,但也毕竟是个女人,是女人就会想要过平静的生活。而他现在是无法给她的,不过他不会让她等太久,之前为了敷衍江爷爷,而随口说出的两年。

    从她牵起他的手那一刻起,就成了他给自己的期限,他要在两年之内把事情解决掉,然后给她当上门女婿。

    田苗并不知道,这短短的一段路,让白易然做了一辈子的决定。两人此时的心情并不相同,一个希望快点到家,而一个则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。

    而当他们进了田苗的房间之后,却只能站在炕边动弹不得,田苗见他们的反应,满意的站在一旁欣赏着,他们那难得的痴呆样。

    其实她刚才看到的时候,自己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,甚至比他们的表情还要夸张许多。

    “田双这孩子,我收定了,有什么条件,你们尽管提。”江爷爷豪气十足的说。

    对于江爷爷的话,田苗并不意外,她可是看出来他昨天晚上,有多么的失望。要是今天他不这么说,自己才是要奇怪的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我们双儿是个不一样的孩子,你有把握能和她交流心得吗?”田苗故作为难的说。

    “这个老夫倒是没有法子,但是我相信,要不了多久,我们爷俩准能找到能用的法子。”江爷爷的眼睛是一刻也离不开那炕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这是咋啦?”李氏刚才见他们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时,就想要过来看看,可惜锅里的菜还没有好,只能强忍着担心,把菜炒好。

    “娘,你快过来看看。”田苗一把将娘拉了进来,李氏不明所以,但当她看到炕上的东西时,一下子也呆住了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,李氏就扑过去,一把将坐在那里的田双,给抱在怀里。在田苗没有反应过来之前,惊天的哭声,立刻响起。

    白易然和江爷爷被她这一哭,整得是手足无措,只能无奈的看向田苗,示意她想想办法。

    田苗见他们看向自己,只能更加无奈的耸耸肩,表示自己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“唉呀,出啥事儿了?”在杂货铺门前坐了一上午的付氏回家吃饭,一进门就听到李氏那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
    还以为家里发生啥大事儿了,立刻跑到了田苗的房里,一进门就看到李氏抱着田双坐在炕上哭。

    而白易然和江老头则是站在炕沿前,田苗正在门口洗手巾,看样子是准备给李氏擦脸的。

    “奶,你回来了,没啥事儿,我娘就是太高兴了。”田苗说着就上炕,帮李氏擦脸。

    李氏现在哭得十分忘我,完全不理会外界事物,现在别说劝她了,就是着火她都不带动弹的。

    “行了,让她哭个够吧,这一天天的闹死了。”付氏说完转身就出去了,他们不饿,自己可是饿了,下晌还得去呢,王嫂子还没讲完呢。

    忙着吃了饭再去听八卦的付氏,并没有注意到炕上平铺的东西,只是走出去后,又折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苗儿,请他们去堂屋吧,哪能留外男在自己屋里,咱虽说是农家,可这有些话,可是好说不好听的。”付氏表面上是对田苗说,实际上却是说给他们两人听的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们这就回去了,苗儿,等你娘平复了,咱们再谈吧。”白易然这才反应过来,他们的举动虽是不妥。

    于是拉着不太情愿的江爷爷,从田苗的房间拉出去,和付氏打上招呼就回家去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臭小子,拉我出来干什么?我话还没说完呢。”江爷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好男不和女斗,要是真让你说出点什么来,那付氏会忍着吗?到时候事情闹大了,对谁也不好,田苗在中间多难做人啊。”白易然可是太了解江爷爷了,他要是看不惯的人,不管是男女老幼,那是一视同人。

    “哼,你这个见色忘义的臭小子,为了田苗好做人,就让你爷爷我受那个老妖婆的数落?”江爷爷原本并不是十分生气,可是白易然这明显的向着田苗,他就立刻不乐意了。

    “江爷爷,你就算不想别的,也想想田双啊,要是付氏不同意,那你就收不了人家。还有田苗可是说了,过几天她手上的事儿办完了,就要开始着手准备那小酒坊的事儿了。”白易然这话一出口,气得炸毛的江爷爷,瞬间就成了温顺的小绵羊。

    “那就先忍一回?”

    “男子汉大丈夫,能屈能伸,咱就先忍这一回,下不为例。”白易然见他缓和了,这也放上心来。

    他可是真怕啊,江爷爷可是个不吃屈儿的,曾经一块肉把人家的饭馆给砸,就只是因为他的盘子里比隔桌的少了一块肉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儿,江湖上才开始有了,关于他性子古怪的传闻,刚才付氏那明显的不屑,正是江爷爷的死穴。

    一戳必炸,对方就算不死,也得受伤。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各位亲,莫舞上架两天成绩不好,但这并不影响莫舞的心情,因为有你们的支持,路再窄,也会坚持走下去,更新时间还是每天上午的9点。

    今天给你们送上一件莫舞生活中遇到的小趣事儿。

    昨天,闺蜜来家里玩,正好到了中午我儿子睡觉的时间。我请她在客厅等,然后就带着我三岁的三子进卧室去睡觉。

    过了二十分钟之后,闺蜜听到门声,抬头一看,我儿子小心翼翼的从卧室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出来了?你妈妈呢?”闺蜜惊问。

    “嘘,小点声,妈妈睡着了。”儿子将手指放到嘴上说。

    闺蜜听了之后,立刻进屋将睡得正嗨的我叫醒,这时我才知道,自己又一次比儿子先睡着了……

    t
本页面更新于[!--now_time--]